1034毫无尊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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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还未亮透,东方的天际只泛着一抹鱼肚白。帐篷外的篝火已燃成灰烬,只剩几点火星在晨风中苟延残喘。
亚历山大知道,再过一个时辰,他和他的军队就要再次踏上征程——这场席卷牙利的战争,远未到落幕的时候。
他如今的名字,在这片土地上几乎成了“毁灭”的代名词。三国同盟的铁蹄所至,良田化为焦土,村镇沦为废墟,死亡与绝望像瘟疫般蔓延。
那些关于他的传说,早已褪去英雄的光环,只剩下“所到之处,寸草不生”的冰冷描述。
强盗、逃兵、负隅顽抗的十字军战士、溃散的牙利正规军……沿途倒下的人不计其数,可这场冲突需要流淌的鲜血,显然还远未够数。
亚历山大对此却无动于衷,指尖夹着的烟卷燃到了尽头,烫得他指尖微麻,才慢悠悠地捻灭。
是多年的战争磨钝了他的感知?还是骨子里的冷漠早已滋生?
他懒得去想,只觉得此刻的平静难得——帐篷里的油灯昏黄,映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红叉,那是已被攻克的据点,也是无数亡魂的标记。
他吹熄油灯,躺倒在简陋的行军床上。身下的毛毯还带着昨夜篝火的烟火气,疲惫像潮水般涌来。
明天,为了那所谓的“征服”,又会有更多鲜血染红牙利的土地。
但今晚,他可以安心睡去,毕竟天一亮,便要出发。
“砰!砰!砰!”
枪声撕裂了里斯城的黎明。
守军的抵抗比预想中更顽强,城墙上的箭簇与石块像暴雨般落下,却挡不住联军潮水般的攻势。
当最后一名守军倒在血泊中时,他手里的长剑仍死死嵌在一名格拉纳达士兵的肩胛里——他们明知敌军人数众多、火力悬殊,却还是用血肉之躯,为这座垂死的城市筑起最后一道防线。
三国同盟入侵牙利已数周,此刻终于踏破了这座首都的城门。
亚历山大骑在“荣耀”背上,马蹄踏过残破的城墙缺口,碎石在铁蹄下发出碎裂的脆响。
他手中的Gewehr 22步枪泛着冷光,随着身体起伏微微晃动。瞅准一名试图举盾反抗的守军,他迅速拉开枪栓,金属碰撞声清脆利落,下一发子弹应声上膛。
扣动扳机的瞬间,枪身的后坐力沿着手臂传来,8毫米口径的子弹呼啸而出,精准地穿透了对方的胸甲。
“噗嗤——”
胸甲像纸糊般碎裂,子弹撕裂内脏的闷响隔着硝烟都能听见。残存的血肉混着碎骨溅在石墙上,像一幅狰狞的壁画。
赞赞骑兵紧随其后,步枪扫射的火光在巷弄间闪烁,任何胆敢举械的人,都成了枪下亡魂。
格拉纳达和罗曼蒂斯的步兵则从侧翼迂回,滑膛枪的轰鸣此起彼伏,刺刀刺入肉体的闷响与惨叫声交织,织成一曲死亡的交响。
里斯城早已在炮火中沦为废墟,断壁残垣间还冒着黑烟,幸存的守军却拒绝投降。
他们衣衫褴褛,手里的武器不是生锈的长矛就是豁口的刀剑,甚至有士兵握着削尖的木棍——他们已数月没领到军饷,装备简陋得可怜,却凭着一股悍勇,与装备精良的联军殊死搏斗。
可勇气在绝对的实力面前,终究显得苍白。
随着时间推移,战局无可逆转地倒向三国联军。
亚历山大的步枪再次响起,每一发子弹都像长了眼睛,精准地夺走一条性命。打完第五发子弹,他俯身从装备袋里掏出新的弹夹,金属弹壳与枪身碰撞的声响里,五发子弹稳稳填入弹匣。
猛地拉动枪栓,空弹壳带着余温弹出,又一发子弹上膛,他举起枪,准星再次锁定下一个目标。
盟军的滑膛枪虽能轰击守军的临时工事,却远不及那五千名装备栓动步枪的赞赞骑兵致命。
他们像移动的死神,在街巷间穿梭,那些试图抵抗的士兵,如同被镰刀割倒的麦子,成片成片地倒下,鲜血在石板路上汇成溪流,漫过马蹄,留下一串串猩红的印记。
阻击联军的封锁线彻底瓦解时,亚历山大轻夹马腹,“荣耀”发出一声嘶鸣,跃过堆积如山的尸体,继续向城中心突进。
身旁的骑兵策马跟上,马蹄踏在尸体上发出沉闷的声响,他们的步枪不时喷吐火舌,射杀任何仍握着武器的敌人。
格拉纳达和罗曼蒂斯的士兵紧随其后,长矛与刺刀劈开残垣,向所有挡路者开火。
庞大的军队像一条钢铁巨蟒,穿过破碎的街巷,最终抵达了城中的城堡——那里是牙利王室最后的藏身之处,联军要做的,就是把国王从里面拖出来,逼他签下割让王国的条约。
然而,当亚历山大的骑兵抵达城堡前时,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城堡的大门敞开着,像一张沉默的嘴,迎接着入侵者踏入牙利的权力中心。
门内空无一人,庭院里积着薄薄的灰尘,只有几只鸽子被马蹄声惊起,扑棱棱地飞向灰蒙蒙的天空。
亚历山大的眉头瞬间拧紧,心底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。
他勒住“荣耀”,抬手示意军队停下,声音低沉如雷:“派一支步兵小队进去,肃清所有角落,仔细搜查!”
“去把楼里的人都清空!”
亚历山大的声音像淬了冰,砸在空旷的城堡前,“一小时内,我要路易斯那混蛋跪在我面前!”
格拉纳达和罗曼蒂斯的士兵们齐声应和,铠甲碰撞声震得空气发颤。
他们抬手敬礼,金属护手在阳光下闪着冷光,随即鱼贯涌入城堡大门,靴底踏在石板上的声响渐行渐远。
亚历山大翻身下马,将缰绳丢给身旁的侍卫,转身坐在城堡外的石阶上。
帕拉迪乌斯紧随其后,这位罗曼蒂斯将军望着敞开的城门,眉头微蹙:“我看,牙利国王怕是早跑了。”
他用马鞭指了指北方,“多半是往波尔图去了,那里还有他残余的势力。”
亚历山大没接话,只盯着城堡深处。
自士兵们进入后,里面竟连一丝刀剑碰撞声都没有,静得像座坟墓。
帕拉迪乌斯的话,正一点点变成令人烦躁的现实。
他摸出烟盒,指尖划过冰凉的金属外壳,划燃火柴的瞬间,火光映出他眼底的沉郁。
果然,没过多久,先行进入的士兵们神色慌张地跑了出来,领头的队长脸色发白,单膝跪地:“陛下,城堡是空的!王室的人……早就没影了!”
“操!”
亚历山大猛地站起身,烟卷被捏得变了形,“这懦夫是铁了心要把战争拖到底,是吧?”
他用赞赞的母语低声咒骂,唾沫星子溅在石阶上,带着难以遏制的怒火。
这座空城像一记响亮的耳光,抽在他脸上——忙活了这么久,竟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抓到。
发泄完怒火,他深吸一口气,眼神重新变得锐利:“王室跑了,留下的这座城,就是给我们的犒赏。”
他扬声对周围的士兵喊道:“给我搜!所有值钱的东西,一点不留!等抢够了,咱们就追去波尔图,把路易斯那龟孙子揪出来!”
命令一下,联军士兵们像被点燃的野火,瞬间涌入里斯城的街巷。
格拉纳达的骑兵踹开富商的家门,罗曼蒂斯的步兵爬上教堂的钟楼,金银器皿碰撞的脆响、布匹撕裂的声响、士兵的喝骂声混在一起,成了这座城市的哀歌。
但凡能换钱的东西——绣着金线的挂毯、镶着宝石的十字架、甚至平民家藏的铜锅——都被粗暴地塞进麻袋,由马车运往格拉纳达的营地。
亚历山大坐在高头大马上,看着这一切。
幸存的平民蜷缩在墙角,怀里紧紧搂着孩子,眼神里的恐惧像水一样漫出来。
有人用牙利语低声咒骂,声音细若蚊蚋,却能听出对国王的怨恨——他们终于明白,自己早已被抛弃,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。
“你确定要这么做?”
帕拉迪乌斯骑马走过来,眉头拧得更紧,“格拉纳达迟早要统治这里,这么劫掠,只会让百姓恨透了新主子。”
亚历山大吐出一口烟圈,烟雾在他眼前散开:“他们需要钱。”
他指了指忙碌的格拉纳达士兵,“这场战争快掏空他们的国库了。”
他顿了顿,眼神冷下来,“至于百姓的怨恨?只要是外族统治,这东西就少不了。只要没胆子造反,恨就恨吧,碍不着我们什么。”
他瞥了眼缩在街角的平民:“真要是不安分,就让他们记着今天——反抗的下场,就是连最后一口吃的都保不住。”
帕拉迪乌斯叹了口气,目光落在亚历山大指间的烟卷上,犹豫了一下:“能给我一支吗?”
亚历山大挑了挑眉,从烟盒里又抽出一支递过去,还替他点上。
火苗舔过烟纸的瞬间,两人都没再说话,只有烟丝燃烧的“滋滋”声,混着远处的抢掠声,在空气中弥漫。
里斯城的石板路被马蹄踩得发烫,教堂的彩绘玻璃被砸得粉碎,贵族府邸里的丝绸被士兵们裹在身上,像一群滑稽的强盗。
这座城市正在经历前所未有的屈辱,而亚历山大毫不在意——这些人的死活,本就不在他的计划里。
他望着北方波尔图的方向,烟卷的火光在他眼底明灭,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路易斯,你跑不掉的。
夜幕降临时,劫掠渐渐平息。
联军士兵们把抢来的财宝堆在城堡前,像一座闪着罪恶光芒的小山。
他们开始饮酒作乐,麦酒的泡沫溅在铠甲上,粗鲁的笑声震得城墙发颤——谁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死在追击中,不如趁现在尽情快活。
亚历山大没参与狂欢,他独自一人走进城堡,推开了路易斯国王的寝宫。
天鹅绒的床幔上绣着牙利的国徽,水晶吊灯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桌上还放着半杯没喝完的葡萄酒。
他扯掉披风,直接躺在那张铺着丝绸床单的大床上,鼻尖萦绕着陌生的熏香,却一夜无梦。
明天,他们就要北上追击了。
但今晚,他要睡在这张属于失败者的床上,等着黎明到来。
丝绸床单滑过皮肤,带着一丝冰凉的柔滑。
亚历山大枕在绣着金线的枕头上,望着穹顶的壁画——那是牙利历代国王的肖像,如今都成了模糊的影子。
他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床单的褶皱,思绪却飘向了战争之外的地方。
战场的厮杀确实能点燃血液里的火焰,可他带来的那些技术,正像藤蔓一样疯狂生长。
流水线锻造的枪管、标准化生产的弹药、甚至正在试验的信鸽传讯……用不了多久,或许真的不必再亲自提枪冲锋了。
到那时,他会不会变成库夫施泰因作战室里的那个身影?对着地图上的红点发号施令,听着信使带回远方的战报,看着自己的军队像棋盘上的棋子,在全球的土地上落子、厮杀?
还是说,他会像个固执的老兵,直到骑不动马、扣不动扳机,才肯从马背上下来?
这些念头像缠绕的藤蔓,在他脑海里蔓延,伴着窗外隐约的风声,渐渐沉入梦乡。
只是入梦前,他忽然觉得这异国寝宫太过空旷——夜色浸着凉意,若能有个牙利女子在侧,或许能驱散这孤身一人的寂寥。
攻陷里斯城的硝烟还未散尽,亚历山大已率领大军踏上了北上的路。
波尔图城的方向,尘土飞扬,五万联军的马蹄声震得大地发颤。
他的目标明确:抓住路易斯,逼他签下投降书,尽快结束这场拖泥带水的战争。
一想到那个懦弱的国王,他就忍不住攥紧了缰绳。
围攻里斯时,对方竟能抛下全城百姓,像丧家之犬一样逃得无影无踪。这种为了活命,任由士兵和平民被屠戮的行径,在他看来,连最卑微的士兵都不如。
亚历山大最恨懦夫,尤其是披着王冠的懦夫。
“荣耀”的马蹄踏过一条干涸的河床,碎石子飞溅起来。
自攻占里斯后,他们已行进了数日。一小队士兵被留下管理占领区,其余的兵力全部压向了前线。
侦察兵像撒出去的网,在前方五十里内铺开,搜寻着牙利国王的踪迹。
这天午后,一道身影从东边的沙丘后奔来,骑手的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。
是侦察兵回来了,看他策马的速度,便知有了重大发现。
亚历山大勒住“荣耀”,眼底闪过一丝锐利。
侦察兵翻身下马,单膝跪地,声音因兴奋而发颤:“陛下!找到了!东边发现一支商队,正往卡斯特边境去——我们核对过标记,那是路易斯国王的仪仗!”
他喘了口气,补充道:“看样子,他是打算彻底丢下牙利,躲进卡斯特人的地盘!毕竟咱们跟卡斯特有条约,他大概觉得那里安全!”
“懦夫!”
亚历山大朝地上啐了一口,唾沫星子砸在滚烫的沙粒上,瞬间蒸发。
他简直不敢相信,曾经能与赞赞抗衡的牙利,竟被这样的人统治。
“距离?”他沉声问道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
“三天!”侦察兵抬起头,眼神发亮,“往东急行三天,就能在他抵达边境前拦住!”
亚历山大猛地拉紧马缰,“荣耀”人立而起,发出一声振奋的嘶鸣。
他调转马头,奔向帕拉迪乌斯所在的队列,披风在身后拉出一道红色的弧线。
“路易斯往卡斯特跑了。”他语速极快,语气不容置疑,“我带五千骑兵往东拦截。你率主力去波尔图,等我带着他回来时,我要看到那座城被围得水泄不通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远处的地平线:“这场战争,该结束了。”
不等帕拉迪乌斯回应,他已拨转马头,抽出腰间的佩剑,剑尖直指东方。
“吹号!”
嘹亮的号角声刺破长空,五千名赞赞骑兵齐声呐喊,马蹄声瞬间汇成惊雷。他们像一道红色的洪流,朝着东方奔涌而去。
接下来的三天,这支骑兵几乎没怎么休息。
白天顶着烈日狂奔,马嘴里吐着白沫;夜晚借着月光急行,盔甲上凝着霜花。
干粮塞在嘴里嚼得生硬,水囊里的水只剩下最后几口。
可没人抱怨,士兵们看着前方亚历山大的背影——那道骑在“荣耀”背上的身影,始终挺拔如标杆,仿佛不知疲倦。
第三天傍晚,前方的侦察兵传回信号:目标就在前方十里处,正慢悠悠地靠近卡斯特边境的关卡。
亚历山大勒住马,抬手示意部队停下。
他望着远处那支商队的影子,夕阳把他们的轮廓拉得很长。
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像猎人终于堵住了猎物的去路。
“都打起精神来。”他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传到每个士兵耳中,“今晚,咱们带路易斯国王‘回家’。”
五千名骑兵同时握紧了手中的步枪,枪身在残阳下闪着冷光。
晚风卷起沙尘,带着一丝山雨欲来的气息。
路易斯国王在接近卡斯特边境时已筋疲力尽。
当他听到三国同盟军队正迅速穿过其南部边境的消息时,他便放弃了君主的尊严,逃离了里斯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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