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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4章 除浊复清,白鹤有宝


第334章  除浊复清,白鹤有宝

    却说孙悟空以「抓风」之法,嗅得柳仙身上尽清气,此为不曾食人之相。

    当即便知,陀罗庄的那群村民,言语不实,有所隐瞒。

    不觉间,身上威气,去了三分,心中降妖之心隐去几分。

    且恼怒那村民,人老,实话不多,端是可恶。

    柳仙见状,也是松了一口气,对于自己几斤几两他还是知道的。

    对上齐天大圣,纵有巽风珠傍身,可若能不动手还是不要动手的好。

    孙悟空道:「我且问你,你既满身清气,那为何杀害陀罗庄村民请来的和尚与道士,害其尸骨无存。」

    柳仙道:「我是个修道的,向不杀人,他们自是安然无恙,至于如今为何,我无需告诉你,反倒是你,轻信那群百姓,不分青红皂白,欲来害我性命,亏你还是个念佛的。」

    孙悟空闻言,面皮微臊,他道:「那群百姓话语不实,老孙我亦险被蒙骗,好在未曾铸下大错,不过,你可否于此阻路,不让人行。」

    只见柳仙嗤的一笑:「料是那群村民编排于我,先请和尚道士,如今再请你来,且诬我清白,当真是心灵被蒙,恩将仇报,可恨,可恨。」

    孙悟空听柳仙话里有话,道:「老孙我初来乍到,不识前因后果,你且将来龙去脉尽数说一说,你对此地村民,有何恩义。」

    柳仙道:「当年,此地有红鳞大蟒作乱,乃是一浊恶之妖,常作乱陀罗庄,遇牛马猪羊囫囵而咽,遇男女夹活而吞,我来此地,受村民所请,欲让我除妖,可给予金钱而谢,我说不需金钱,只要在我除妖后,让我居七绝山中即可。

    村民们觉此山浊恶,地上多烂熟稀柿,污秽至今,向无人行,故许诺,之后,我除妖后,便开垦道路,又种下柳树,以抵御污秽,那村民得知,欲行此山,以作交通,前往他地,用以行商贩卖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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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孙悟空点头:「若得交通之利,自然能多得钱财,这些村民想的倒也不算错。」

    柳仙道:「山是我开,树是我栽,他们什么都没做,便想行此山,我焉能愿意,故告诉他们,要么留下买路钱,要么帮我做事。」

    孙悟空道:「他们不愿?」

    「他们最初之时,自是答应,可越是来往,他们便越觉自己亏了,不愿付钱,且拿起锄头农具,欲逼我就范,我所要银钱不多,且行此山,他们获利远胜绕路他地,啧,所谓升米恩,斗米仇,便是如此。」

    孙悟空闻言,抓耳挠腮,觉那群村民行事不地道,利益薰心。

    「故我也不给好脸色,使得法术将他们逼退,且将过路钱涨了一倍,那群村民便记恨起我来,先后请人来降我,如今你又到来,现在我话说完,你还欲动手吗?」

    柳仙笑看孙悟空。

    孙悟空道:「我怎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?」

    柳仙笑道:「你自可去陀罗庄对峙。」

    孙悟空道:「老孙我如今入了佛门,是个讲理的,若你若言是真,那此番便是我坏了你住所,老孙定让陀罗庄百姓向你道歉。」

    说罢,孙悟空驾云而返。

    柳仙笑望,遂又望向周身柳树,以及柳树之外的污秽道路,待唐三藏一行人到来,便以此为由,作一难也。

    却说孙悟空去也匆匆,回也匆匆。

    此时陀罗庄上,李老儿和一众村民,正与唐三藏谈话,言孙悟空能否斗过妖怪。

    唐三藏笑道:「我这徒儿,一路走来降妖除魔无数,他若出手,什么样的妖也要伏于他的棒下。」

    正是时,天空有声音传来。

    「师父所言极是,若是能打到的妖怪,来多少老孙都不怕,可怕就怕打不到的妖怪。」

    此时,孙悟空落于地面,站在唐三藏身旁,面有冷意的看著陀罗庄众百姓。

    唐三藏疑惑道:「悟空,你怎回的如此之快,莫不是那山中妖怪恐怖,便是你也无把握。」

    孙悟空眼睛盯著李老儿众人,金目璀璨,望得众村民纷纷避开,不敢直视。

    孙悟空道:「师父,你只知妖怪恐怖,却不知人心更毒,有道是人心如鬼蜮,这人要起贪妄之念,可比妖怪可怕多了。

    唐三藏听出了孙悟空在含沙射影,他道:「悟空,你不妨说的明白。」

    孙悟空闻言,望向陀罗庄百姓,冷声道:「尔等说说,那山中蛟龙,为你等除了红鳞大蟒,又开垦道路,种下柳树,抵住秽气,多有恩你等,你等为何因一堆铜臭钱财,起了杀心,害人不浅!」

    那李老儿,眼中掠过一抹惊慌,欲要开口。

    却又听:「莫要在老孙面前撒谎,老孙这双金睛,可以看破人心!」

    说著,孙悟空从耳中,掏出金箍棒,重重向地面一凿,竟让整个庄子颤上三颤。

    此声激昂,如惊雷在众村民耳边炸响,炸得他们耳鸣不止,又炸得心中鬼胎一荡。

    只见众村民面色煞白,唯唯诺诺不敢言语。

    唐三藏见状,便知孙悟空先前之语不虚,合掌诵佛号,觉这人,有时比妖还可怕。

    此山中妖不曾伤人,可这承山中妖恩情的人,却欲害妖。

    猪八戒嚷嚷道:「竟如此狠毒,这么说来,先前被你们请去的和尚和道士,也间接被你们害死,报官!报官!让官府来惩治你们。」  

    一众村民皆慌,腮边流泪,请求唐三藏等人不要报官。

    唐三藏一时不知所措,望向孙悟空。

    孙悟空道:「首恶为谁,当囚首恶,其余人等,需向那山中蛟龙赔罪,供其长生牌位。」

    众村民先见孙悟空神力,又听猪八戒报官之言而惊慌,闻言,忙供首恶,正是昨日留宿唐三藏一行人的李老儿。

    那李老儿吓得腿脚发软,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,只得被其余村民架著,用麻绳捆住手脚。

    次日,有村民前往县城报官,官府之人前来将李老儿带走,乃为其请和尚道士降妖,令其身死之事。

    唐三藏则叹此庄人心有异,召村民而言说佛经,连说七日,只是不知有几人听得进去。

    还是孙悟空,手持金箍棒,言说上天看世间,若日后再行此不义之举,定遭祸患。

    众村民见孙悟空,皆唯唯诺诺而应,诸般心思,一时之间,尽数散去。

    七日后,唐三藏一行人欲继向西行。

    此处人家,多有相送,且有向柳仙赔罪的心思。

    且说七绝山上,柳林之中,唐三藏携几个徒弟,前来和柳仙见过。

    唐三藏道:「先生有德行,降妖魔,令人敬佩。」

    孙悟空亦道:「老蛟龙,柳林外有一众村民,乃是前来向你赔罪者,算是老孙给你的交代,且你放心,日后不会再有人来找你麻烦。」

    柳仙道:「如此最好。」

    孙悟空道:「事已完毕,老蛟龙,你且让让路,让我师徒等人过去吧。」

    只见柳仙脚下生根,没有要走的意思。

    孙悟空疑惑,不知柳仙何意。

    柳仙道:「莫要忘了,山是我开,树是我栽,若想过去,还请留钱。」

    此话一出,唐三藏等人面上微窘,他们乃出家人,哪有什么银钱在身。

    陀罗庄的村民是提出以银钱相赠,可孙悟空却不曾收,言银钱多臭,只需供饭即可。

    孙悟空道:「老蛟龙,你这可不地道了,老孙我可是帮了你。」

    柳仙道:「你便是不帮我,这些村民也奈何不了我,若真论起来,是你帮了那群村民,遏制其心中污浊,以防日后酿成大祸。」

    孙悟空一时语塞,知柳仙说的在理。

    柳仙又笑道:「若无银钱,我倒还有一法子,我开垦此路,狭小非常,故若你等愿意为此山除去污秽而出力,我倒可不收银钱。」

    唐三藏面色一喜,觉这个极好。

    孙悟空笑道:「你这倒是好算计,我等将此山清了,为你日后收取银钱,更便利几分。」

    只见柳仙道:「我向喜明净,你等若助我清理数里之地,我可放行你等,你等若将此山污秽,一扫而空,我日后来往之人不收一分银两。」

    唐三藏喜道:「这是好事啊,又能有助于民,此为授人以渔之举,当为之。」

    沙悟净忍不住道:「师父,此山污垢,乃因树上柿果烂熟,掉落于地,积累而成,纵清此一时,可日后难免会再生啊,不若清理数里之地,西去即可。」

    孙悟空闻言,望一望前方,又望一望身后,他笑道:「我倒有一计,且让这身后百姓,随我等共同开路,清扫污秽,至于日后柿树再生新果,可教村民在其烂熟之际,提前收集,让其不化污秽,化为宝,或己食用,或贩卖他地。」

    沙悟净道:「柿果易坏,存不了多久,此计难行。」

    猪八戒此时笑道:「老猪我可是个老吃家,会吃还会做,能传村民制作柿饼之法,如此便可存储,远售他地。」

    孙悟空笑道:「不错不错,不曾想八戒平日怠懒,如今倒有些智慧。」

    于是,师徒四人,欢欢喜喜的叫来村民,言说清理此山污秽之事,又阐明利弊。

    众村民欣喜,觉若能成,日后既能行此山,不必跋涉远途,又有一发财之计,皆说愿意为之,对唐三藏等人感谢连连。

    遂见众村民,欲折返归庄,叫来庄上的劳力。

    猪八戒道:「你等凡人,只有些微末力气,我师徒又急著赶路,这般,你们再挑来些斋饭,供我食用,届时我变大猪,拱开路,你等清理微末污秽即可。

    唐三藏喜猪八戒主动承担,笑道:「八戒,你若能行,此番过山,你当领头功。」

    猪八戒笑道:「师父在上,莫要生疑,老猪我有三十六般变化,若说变轻巧华丽飞腾之物,或许不能,可若变山,变树,变象,真个全会,只是变的越大,肚肠越大,需吃饱了,才好办事。」

    众村民皆喜,纷纷下山,又携数百号人,拿著器具和干粮果品而来,欲奉猪八戒。

    猪八戒见状,果摇身一变,变作数十丈的大猪,吃了村民们送来的干粮,而后向前拱路。

    此正是:

    浊泾清渭元自分,木母功成万秽空,涤尽千浊道心明,平安无阻拜莲台。

    柳仙笑而看之,待此山尽清后,也到了他离开的时候。

    约有三四日光景,此山污秽尽去,师徒四人连带陀罗庄百姓,皆觉心里清澈,终脱秽污之地。

    猪八戒又讲柿饼之法说出,惹得众村民感激不止,又得众村民供饭。

    师徒四人饱餐一顿,遂谢了众人,分别上路,迳自向西天而行。  

    此间,孙悟空回眸一望,却见七绝山上,柳树不见,唯有清明风吹拂,使万物皆洁齐而清明。

    隐雾山,折岳洞。

    开明天门映七绝山之景,令曹空生出所思。

    七绝山之污垢,与他【天听】神通的副作用相似,皆是浊乱道心,而欲解此难,当从木母身上下手,只要木母收心,便不惧万般浊恶。

    莫看曹空在悟得八风神通之时,已降服木母,须知他的修行尚未达到一证永证,需莫生躁念,当收此心,时时勤拂拭,勿使染尘埃。

    一旁有一人与曹空同观,面前清秀至极,身穿道袍,飘飘欲仙,真乃餐霞吸.

    露人。

    此人正是应曹空之邀,而出蓬莱,入凡尘的白鹤,寿星仙翁大弟子,天仙中亦是一流的人物。

    白鹤亦笑道:「西行确令人深思,暗含修行之理,佛教当于东土而兴啊。」

    曹空笑道:「兴而衰,衰而兴,行周而复始之道,东土之中,佛教不算昌盛,也该兴了,佛教兴,总归有益世人。」

    白鹤颔首,遂又道:「确是此理,道友,我在你山已居数日,也是时候该回去了,此番下山,我挑的那处山脉,附近妖气冲天,我不能久离,得去镇他一镇,以免那群妖魔作乱。」

    曹空遥望之,即知何地,乃于黄花观之后,狮驼岭之前,想来白鹤专挑此地,为的就是不让狮驼岭众妖作乱。

    遂道:「我观唐三藏等人也将近也,悟空手段不凡,道友若有所需,尽可向我提出。」

    白鹤大笑道:「无需无需,我化西行之难,不欲与其论武,乃为和其论一论道。」

    「若论道不成,悟空动起手呢?」

    白鹤再度一笑:「我亦不乏手段,再则,临行前,师父还给了我一样宝物,定可镇他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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